KingSin-茶叶沫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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·第一次跳出小段子的世界，中篇试水
·可能含有OOC，欢迎指正
·永远爱德哈(♡ ὅ ◡ ὅ )ʃ♡ｽｷ♡

第六章

 

霍格沃兹特快，头等车厢。

 

Harry顺着鎏金的桌边，坐到了Draco对面，看着对方若无其事的往红茶里加了4块方糖，挑了挑眉毛。

 

“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，Potter。”Draco轻轻搅拌着面前的红茶，目不转睛的盯着手边自动翻页的报纸。“我会以为你对我有什么不良企图。”

 

“我只是在想要是我去当牙医的话，你一定会成为我诊所的常客。“Harry抱着胳膊，面不改色的还击。”

 

Draco举起红茶，轻轻抿了一口“救世主想要去开诊所？这是什么新的晨间笑话吗？”

 

“当我在隐形衣里看到你包下半个展柜的蜂蜜公爵的糖果的时候，我确实有这么想过。”Harry没有说谎，他的确有想过很多除了奥罗以外的工作。比如当他看着Draco那头漂亮的金发，他想过自己也许可以去做个造型师；比如在战时，他在人群中看到被黑色西装包裹的Draco，他想过自己也许可以去做个裁缝；再比如当他乘着扫帚和Draco你追我赶时，他想未来做一个出色的找球手，这样他也许以后还能在赛场上和那个金发小子并肩飞行。

 

太多的时候，人们的梦想与他们的成就往往相左。比如小人物的梦想往往很远大，而名誉满身的人往往只想过普通的生活。又比如伟大的救世主HarryPotter唯一想做的不过是靠近自己的爱人。

 

是的，不必得到，能靠近就好。

 

直到火车轻轻靠站，“到了。”Harry才轻轻的开口。

 

“嗯，到了。”Draco从座位上站了起来，“走吧Potter，这回可没有海格来接你了，但愿你还能记得上学的路。”

 

“省省吧Malfoy，”Harry跟上Draco的脚步，“我离开这的时间可没你想象的那么久。”然后忽略了Draco不解的眼神，步伐轻快的超越了对方。

 

校长办公室门口。

 

Harry看着办公室门前那依旧奇丑无比的石兽，莫名生出了奇怪的怀念的感觉。

 

“Potter你到底记不记得口令？”Draco有些紧张的咳嗽了一下，“你们格兰芬多的品味果然奇怪，如果是萨拉查来设计校长室，绝对不会把这个鬼东西摆在门口。”

 

“我发誓这跟学院品味一加隆的关系都没有，我也觉得他看起来相当的愚蠢。”Harry一边还嘴，一边不自觉的抚摸了一下嘴唇，他有些不确定开门的咒语，因为麦格校长设置的口令肯定不会像邓布利多的那么“有趣”。

 

但他还是打算试一试，Harry清了清嗓子“蜂蜜甘草柠檬糖。”石兽应声转开，取而代之的是旋转楼梯。口令没有遍吗？Harry带着疑惑，同Draco一起顺着楼梯走了上去。

 

步入那个久违的圆形的房间，历任校长们在画像里轻声的向Harry他们打着招呼——其中没有邓布利多。Harry怀着期待又惶恐的心情望向那个爪子形的办公桌，一个白胡子老头正伏案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。他的身边，福克斯正在整理自己金红色的羽毛。

 

讶异，激动和恐慌在Harry心里一同炸开。Harry疾走了几步，又猛地低下头，回避了邓布利多的目光。

 

“邓布利多校长。”Draco走向了校长落座的圆桌，老人因此抬起头来，在半月形的眼镜后露出了和善的笑容。”我们想来问问您最近发生的导致学生陷入昏睡状态的魔药事件。“

 

而Harry却沉下了脸色，拉住了Draco的衣袖，紧紧地攥在手里。

 

“你在搞什么Potter?”

 

“死了。”Harry语气艰难，他甚至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
 

“什么？”

 

“邓布利多，他…”Harry的声音带着哽咽，他慢慢的抬起头，泪水从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至下颚“他，已经死了。”

 

“你在胡说些什么？”而Draco虚伪的笑容僵应在脸上，像是被Harry的话击中了，疑惑和震惊混在蓝灰色的眸子里，像是一团诡异的迷雾。

 

“求求你了，”Harry放开了Draco的袖子，冲到他的面前，用双手捧起金发男孩的脸，逼迫着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睛，“求求你了，Draco！你怎么能忘了？缴械咒，索命咒！伏地魔要求你去杀了他！但最后是Snape… …你不能忘了这个，他的死就是为了保护你…你怎么能忘了呢？”

 

Harry可以原谅他人忘记这个事实，但他不能原谅Draco的遗忘。绿色眼睛的男孩无法抑制的哽咽，泪流不止。可Draco却仿佛感受不到声音，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，眼神一片空洞。他看着眼前的人，轻轻的伸出手拂去Harry脸上的泪水，将他拥入怀中。

 

一切发生的太快了，像是被真相袭击。当剧烈的的头痛袭来时，他依然有些不能理解Harry话里的一切，但对方的通红的眼眶却令他内心绞痛。

 

无意识地拥抱，像是下意识的保护。

 

“邓布利多…死了…被我…”Draco一只手扶上太阳穴，不连续的重复着，像是像是请求一个答案。Harry靠在Draco的胸前，攥紧了对方的领带，慢慢的点了点头，又摇了摇头，身体不住的发抖。Harry无法忘记，那些死亡像荆棘一般的鞭笞，在他的身体和心灵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，叫他灵魂战栗。而Draco的脑海里开始涌现出了零星的记忆碎片，其中一部分是黑魔王用魔杖指着他，让他在Harry与邓布利多之间做出选择。那一刻，他清晰的听到了自己毫不犹豫的念出了那位长者的名字。

 

爱，如此自私。

 

格兰芬多与斯莱哲林其实是一样，他们都会爱。但面对挟裹着疼痛的爱时，前者选择了面对，后者选择了逃避。

 

Harry蓦地感觉到身上一沉，“Dra…Draco?”感觉到重量明显往左边倾斜，他赶紧把对方揽到自己身上。Harry毫无防备的被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倒，跌坐在了地上。

 

看着眼前失去意识但还有呼吸的斯莱特林，跪坐在地上的Harry用袖子狠狠的抹了把脸，擦干了眼泪，用手护着Draco的肩膀和头部。

 

“看样子他晕过去了。”披着深蓝色长袍的邓布利多从书桌旁绕到Harry面前，捋了捋自己的胡子。意识到Harry正震惊的望着自己，邓布利多轻轻拍了一下Harry的肩膀“你好，Harry，好久不见。”

 

眼看着Harry眼中又要蓄上泪水，邓布利多连忙从宽大的袍子里拿出了一颗柠檬糖递给Harry，一边开口解释“我的孩子，我都知道，我知道你尽力了，乔治都告诉我了。很显然Harry, Draco认为我还活着。或者说，他不愿意相信我已经死了。”

 

“您不受到Draco的影响吗？”

 

“当然不是的，这只是我在他这里留下的一个小小的保护咒，以防现在这种情况发生。你明白的，黑魔王的标记一向不是很稳定。”邓布利多来站在原地，望着Draco的样子，有些出神的想着些什么。“听着Harry，我想Draco现在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。至少他意识到了我的‘不存在’，因此当他醒来时，我恐怕就会消失。”

 

“那…那我该怎么办？”Harry的声音不自觉地有些颤抖，他看向自己昔日的导师，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率领大军的领袖，他只是一个需要解惑的学生。

 

邓布利多看着Harry,蓝色的眼睛望进Harry的眼底。“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选择让Snape杀了我，而不是Draco吗？”

 

“因为Snape杀了…去做更加具有信服力，同时可以保护住他的间谍的身份？”Harry生硬的修改着到了嘴边的话，他可以面对现实，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去承认那些无法回避的死亡。

 

“不，Harry，我是想保护Draco的灵魂。”邓布利多在Harry身边蹲下，同他平视，“因为我知道，他懂得爱，他爱你。”

 

“我也懂，我也爱他。”Harry报以苦笑。他怎么不懂？幼时他们嚣张跋扈，多年后再见又相顾无言，光阴流转了太多的年轮，Harry承认他恨过Draco。但Harry明白，世界上最好的爱，不过是来自千纸鹤背后的那一串花体签名。

 

仿佛感觉到了什么，Draco皱了皱眉，表情有些痛苦。邓布利多的身体闪了闪，然后逐渐透明起来。他们身边的物品也陡然变动，逐渐呈现出医务室的样子。

 

“Harry，看起来我没多少时间了。”邓布利多看着自己半透明的的双手，“你要相信自己Harry, 要相信Draco。相信他对你的爱，只有这样才能——”

 

伴随邓布利多未落的话音，Draco从病床上悄然转醒。

“你…你醒了？”Harry快速的站了起来，走到了Draco的身边，“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

 

Draco用手撑着额头，脑内一片空白。他明显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，但又什么都想不起来，只剩下真实的头痛感让他感觉不想在做梦。“我的头就像被巴克比克挠下来又安回去了一样！痛的要命！到底发生了什么，Potter？”意识到自己正躺一个熟悉的地方，Draco不自觉得要紧了牙“天啊，别告诉我庞弗雷夫人也在这。”

 

“我想也许不会，”Harry发现Draco似乎回刚才的一切并没有印象，心里的不安感又加重了一点。很显然，Draco在用他一贯的方式回避现实，“也许庞弗雷夫人已经退休了。”

 

“很抱歉！Potter先生！”伴随着鞋跟与瓷砖的清脆响声，门帘刷的一下被大力拉开“我不仅没有退休，而且还得在医治你们这群就算是毕业之后也不让人省心的小混蛋。来，Malfoy先生，把药喝了。”

 

“梅林在上，”Draco争辩道“最常往医疗室跑的明明Potter！他现在可是圣芒戈的常客！”

 

“我是圣芒戈的常客？”Harry挑眉。

 

“难道不是吗？我从第一次跟你打魁地奇开始就知道，你这种人肯定得三天两头受伤！”Draco抱着胳膊，一脸不屑“要不是因为我出色的草药学成绩，你现在恐怕早就是残废了。”

 

“所以说你决定进圣芒戈是因为担心我受伤吗？”

 

“谁会担心你受伤！你才是，眼眶这么红，难不成是为我哭得？”

 

“好了先生们，”庞弗雷夫人打断了眼前的打情骂俏现场，并用药剂堵住了Draco的教科书式傲娇。“现在Malfoy先生，把药喝了。”

 

Draco看着那瓶颜色古怪的魔药，沉声道“庞弗雷夫人，我想我完全可以医治自己。”

 
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，Malfoy先生！良药苦口，只有这样你们才能长点记性不再受伤。”

 

“可是Harry不照样…”Draco在女治疗师的眼刀之下，自动禁声，默默吞下了那苦得要死的魔药。

 

目送着庞弗雷离开，Draco放下了第五杯白糖水，“说吧，刚才发生了什么？”

 

“你都不记得了？”

 

“嗯…我记得我们进了校长室，然后看到了邓布利多…也许是他的画像，毕竟他已经…”Draco手指摩挲着杯子，艰难的回忆着。

 

Harry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，“其实是这样的，显然有人假扮了邓布利多，他先袭击了你，然后….”开始讲述自己编好的故事。

 

Harry知道Draco会相信自己，Harry也相信Draco。而这份信任，是Harry把Draco带回自己身边的唯一筹码。

 

TBC

第六章